黃布江邊遊人如織,夜如畫。
馬川早早的就站在明珠塔下的一個角落裡,手裡拿著一隻檔案袋,毫不避諱的把檔案袋上的文字出來。
晚八點還沒到,餘家勇也還沒有現。
李子安、餘琳和昆麗距離馬川不遠,位置剛好能看見馬川,卻又很難被被發現。三人都帶著帽子和口罩,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。昆麗的手中還拿著一臺單反相機,假裝拍攝江景。
「子安,我們聊聊吧。」餘琳打破了三人間的沉默。
簡簡單單一句話,李子安卻有點不適應的覺,這四年來餘琳還從來沒有主找他聊過。
「你想聊什麼?」
「就是隨便聊聊。」餘琳看著李子安,那眼神彷彿想從他的眼睛裡挖出什麼。
李子安知道隨便聊聊的意思,可他卻找不到話題。
「你算的卦很準,餘字拆開二小人,你是怎麼算出來的,還有那卦辭很有意思,是你隨口說的,還是有什麼講究?」餘琳很好奇的樣子。
李子安搖了一下頭「這個很難解釋,說了你也不懂。」
餘琳的角微微翹了一下,似乎不滿這個回答。
等著李子安接著說下去,可是李子安卻沒話了。
李子安是真解釋不出來,他裡有一隻香爐,這樣的事說出來,總裁怕不是要把他當神經病吧?
「餘家勇來了。」昆麗忽然說。
李子安和餘琳的視線跟著移到了馬川的方向。
餘家勇果然來了,纏著紗布的腦袋在人群中格外醒目。
他一瘸一瘸的向馬川走去,手裡提著一隻碼箱,抓得的。
馬川顯得有些張,一隻手進了兜。
李子安瞧見了馬川的作,跟著把手機掏了出來,手機螢幕上出現了馬川發來的微信語音通話請求,他點了一下。
手機裡很快就傳出了餘家勇的聲音「馬川,你小子可以啊,居然敢敲詐我。」
「餘科長,你話可不要說,我這可不是敲詐,你讓我乾的事可是違法的事,被抓住了就要坐牢,我不可能白乾吧?」馬川的聲音。
昆麗將鏡頭對準了餘家勇和馬川,拉近之後按下了快門。
「我讓你拍照,你把檔案出來幹什麼?你他媽傻啊!」餘家勇罵了一句。
「我的手機拍照功能不好,拍不清楚,再說了檔案那麼多頁,我擔心在餘總的辦公室裡待久了會被發現,所以就出來了,你還要不要啊?」馬川的聲音。
「東西給我看看。」
「那你把錢給我。」
「媽的,我還缺你這點錢?」餘家勇有些惱怒,將手中的碼箱推到了馬川的懷裡,然後從馬川的手裡拿走了那份檔案。
「餘科長,碼是多?」馬川打不開那隻碼箱。
餘家勇沒好氣地道「你傻啊,在這裡開箱子,你怕沒人知道我們在做見不得的易嗎?」
「可是,我總得看一眼錢吧?」
「碼是四個0。」餘家勇沒好氣地道,然後開啟了檔案袋,將裡麵的檔案了出來,又隨手翻了翻。
馬川也開啟了碼箱,裡麵裝著一遝遝錢。
餘家勇一把將箱蓋了下去,冷聲說道「不會你一分錢,拿著錢滾蛋,但你要是敢說出去,你不但要把這錢吐出來,你還要坐牢。」
「馬科長你放心吧,我不會說出的,我這就滾。」馬川提著碼箱轉就走。
餘家勇也將檔案裝進了檔案袋,轉往來時的方向走去。
「我跟上去看看。」李子安關掉了語言通話跟了上去。
「我也去。」餘琳追上了李子安的腳步。
李子安沒想過讓餘琳跟著去,可也不好拒絕。
「我在這裡等馬川,你們小心一點。」昆麗叮囑了一句。
街上遊人很多,餘家勇的速度不快,但混在人群裡卻很容易跟丟。餘琳人斯文,不願意跟人,走得不快。
李子安乾脆手拉住了的手,拉著走。
餘琳輕輕的掙了一下,沒掙,李子安卻拉著走得更快了。
「我可不是占你便宜,我隻是擔心跟丟了。」李子安說。
餘琳的了,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。
老公拉老婆的手,那是天經地義,可和李子安拉一下手,李子安還得跟解釋這不是占的便宜。
這話,說的人心裡不是滋味,聽的人心裡也不是滋味。
餘家勇又往前走了一段,然後在路邊停了下來。
李子安和餘琳也在不遠停下了腳步,人行道上人來人往,倒了很好的掩護。
「如果餘家勇車走了,我們怎麼辦?」餘琳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,顯得有些張。
李子安說道「他車的話,我們也車跟上去唄,這路上這麼堵,他走不遠的。」
餘琳看著李子安,沉默了一下才說了一句話「這次帶你回魔都,覺你的變化好大,你怎麼會這些?」
李子安苦笑了一下「你什麼時候又瞭解過我?」
餘琳的了,卻沒說出什麼話來。
心中有愧。
李子安其實也不好解釋,如果不是繼承了姬達的方士絕學,大惰隨爐附,他恐怕也沒有現在這麼自信,更不可能料事如神。環境能改變一個人,但那很慢,可一個人要是有了本事,那改變卻是很快的。
他也低調,可是實力不允許啊!
就在這時一輛勞斯萊斯轎車緩緩駛來,然後停在了路邊,車窗開啟,坐在後座的一個青年從車窗裡探出了頭來。
李子安和餘琳的視線同時聚集到了那個青年的臉龐上,兩口子都認識,那人是餘家豪。
李子安跟著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。
「東西到手了嗎?」餘家豪問了一句。
餘家勇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餘家豪「到手了,二你看看。」
「幹得不錯,上車吧,路上再看。」餘家豪說。
餘家勇繞到勞斯萊斯轎車的另一邊,開啟車門上了車,隨後車子開走了。
「我猜的就是他,可惡!」餘琳憤憤地道。
「看來他知道你在雲地有座銅礦,可他想幹什麼?」李子安好奇這事。
餘琳想了一下才說道「我也不知道,我得好好琢磨琢磨,我們先回去吧。」
李子安轉往來時的方向走去,來的時候他拉著餘琳的手,不過那是事急從權,現在就連一個拉手的藉口都沒有了。
為了小,暫時維持這塑料夫妻的關係吧。
一路上兩人也不說話,快到之前的地兒的時候,餘琳終於說了一句「子安,今天的事,謝謝你。」
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,然後回了一句「不客氣。」
還好,還算有點良心。
昆麗迎了上來「你們看見餘家勇跟誰接頭沒有?」
餘琳說道「是餘家豪。」
昆麗恨恨地道「可惡,他想幹什麼?」
「回去再說。」餘琳說。
李子安看了站在角落裡的馬川一眼,馬川的手中還提著那隻碼箱。
馬川提著碼箱走了過來,將箱子遞向了李子安,恨恨的罵了一句「餘家勇那狗日的,他隻給了二十萬,一定是他吞了那三十萬!」
李子安開啟碼箱看了一眼,然後把箱子遞給了餘琳。
「你給我幹什麼?」餘琳好奇地道。
李子安湊到了餘琳的耳邊,輕聲說了一句「這是證據。」
餘琳這才明白過來,將碼箱收下了。
馬川尖起耳朵聽李子安說話卻沒有聽見,他也不敢靠太近,隻是眼的看著。
李子安移目看著馬川,笑了笑說道「餘家勇那貨還真是一個人才,說好了五十萬卻隻給你二十萬,他這是吃定了你不敢聲張,你要是能找他要到錢,那錢就屬於你。」
馬川愣了一下,不敢相信地道「我要是要回來的話,真的給我?」
李子安手拍了拍馬川的肩頭,一副打抱不平的口氣「這是你賭上未來的錢啊,不給你那不是昧良心嗎?你放心去要吧,要到多都是你的。」
馬川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,激地道「行,有安爺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,我一定會找餘家勇要到錢的,他不給錢,我弄死他!」
李子安說道「我什麼都沒聽見,我們也不會報警起訴你,你走吧。」
「多謝安爺,多謝餘總。」馬川轉離開。
李子安說道「明兒記得來上班。」
馬川回頭,訝然道「我……還能來上班嗎?」
李子安說道「當然。」
「好叻,以後餘總和安爺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。」馬川對李子安和餘琳深深的鞠了一個躬才離開。
餘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「子安,這樣的人你放他走就算了,你還讓他回來上班,你當新星公司是什麼地方?」
李子安說道「這馬川是個真小人,這樣的人,人要是欠他幾十萬,他是真有可能跟人拚命。那餘家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。另外,這馬川人很靈,雖然是個小人,但有些事還就得給小人去辦,你就把他當一條狗養在邊吧,你手裡有他的把柄,他不敢背叛你。」
餘琳看著李子安,眼神中帶著一困,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月牙村那個山村青年嗎?
「真看不出來,你這人的。」昆麗說了一句。
李子安笑了笑「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。」
昆麗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。
臉皮真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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